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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到哪里说理去
 黑龙江将军恭销也难,泣此年在黑龙江威信是没有的刀发了一大笔。娶了几房姨太太,早些年这日子过的还算滋润,偏偏这辽东竟闹出这么一档子事,朝廷让他带兵去奉天,他左拼又凑硬是没有凑足一支旗兵出来,这个旗兵借口说犯了病,那个,又请出了主子出来说情,反正谁都不愿意去,恭铿是个好谋不断的主,人家犯了病,他总不能拿刀着人家走吧,还有那些个主子出来说情的,他能把人都得罪个遍吗?

 折腾来折腾去,结果勉强凑足了八百人。原打算应付了事,他也绝没有上阵拼杀的意思,也就是给朝廷做做样子看看。结果走到一半的道,奉天就传来消息,盛京陷落了,盛京将军被俘,据说那些个匪在盛京烧杀抢掠,到处都是旗人的尸体和火光。这座大清朝的陪都,埋葬着好几位先帝的皇城已变成了人间地狱。

 还有侥幸逃出来的人传着那些个匪们开掘皇陵盗墓的事儿,盛京皇陵给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翻了个底朝天。好端端的给人犁了一遍,这还像话吗?真真是岂有此理,还有的说连太宗文皇帝的灵柜都给那些匪们搬了出来,取走了陪葬的财物,便把那灵柜连着尸骨一道弃在墓道口下任风吹雨淋,这事儿真是听了都匪夷所思,令恭铿既是愤,又是惶惶不安。

 连盛京都守不住,八百个旗兵无疑是去送死的,况且这些匪徒都是无法无天之徒,连皇太极的陵寝都挖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恭铿便令他的“远征军,止步不拼了,再也不提去盛京的事儿,再到后来,听说新军也在山海关徘徊,一点儿出关的意思也没有,他便干脆下令返回黑龙江城。上疏朝廷具言事由。

 恭铿的日子是越发不好过了,再以往这黑龙江将军虽不是什么好差事,却也还过得去。现在他是焦头烂额,忙的团团转,还整担惊受怕,颇有些风声鹤唳的味道,盛京那边也不知那帮匪徒有没有可能到黑龙江城来。这些无法无天的东西,谁能保证他们不会作出什么疯狂的事儿。在北面,尼布楚方向的俄国人似乎军队的调动十分频繁,一队队的俄军斥候进入黑龙江的频率越来越高,前些日子,还有个俄罗斯官员声称几名俄军不慎在边境巡逻时走失,极有可能进入了黑龙江,要求准许俄军进入黑龙江搜查。

 恭铿一时无言以对,这种事若是别人提出来,他只会认为是瞎扯蛋,连理会的功夫都欠奉,可是俄国人还真那么一股子认真劲的提出来,这事儿就没这么简单了,恭铿与那名军官涉,保证自个儿带着旗兵去拨检。无论如何也不用麻烦诸位,洋大人。劳师动众,你们只需听消息便成了之类的话。

 谁知那军官的态度更加蛮横,说俄国人方面就是怀疑八旌旗兵极有可能杀害了这几位落单的优秀士兵,俄军必须进入黑龙江进行拨索,甚至调查,如果恭铿不同意,那么俄方可以认为这是清国对俄国的挑衅,走向沙皇威严的践踏,后果很有严重。

 恭铿真真的被吓了一跳,世上能有这样的理吗?真当我恭铿是二百五啊。这种借口我也信你。他心里发了一阵牢,立即向北京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发电,总理衙门似乎也是无计可施,只回电让他尽量拖延。

 这怎么拖延?恭铿真是哭无泪,人家都堵到自个儿家门口来了,再不答话。说不准拔腿就走,回头就带兵卷杀而来,还拖延”他心里头把总理衙门十几个大臣来来回回的骂了一遍。又急电吉林、朝鲜各地,倒是吴辰用总理衙门办事大臣的名义给他回了个电对于俄人一应无礼要求,可断然否决,一切后果,由吴某承担。

 恭铿心里大骂了一句,你这二百五承担个葱在鼻头还真装起蒜来了。话说回来,没有总理衙门的首肯。他是绝不敢去俄国人入黑龙江的。现在的事儿已经很明显了,这些俄人就是寻找借口要进入黑龙江浑水摸鱼。真的让人家不费一兵一卒进来,自个儿的顶戴还保得住吗?他打定了主意,终于还是按吴辰的主意拒绝了俄国人。

 送走了那怒气冲冲的俄国人涉军官,恭铿是一都没有安生过,每都担心受怕北方有变,就没有睡过一宿好觉,过了三,便传来了消息,俄军大举入侵黑龙江,人数至少在一万以上。已攻下苏楚那,开始顺哩江继续南下,大有一副拿下黑龙江城的气势。与之同时俄人的战书也传了积俄人富称黑龙江旗乓残害了二名分别叫弗拉基米尔,喉“只甫洛维奇的士兵,并且以极其“野蛮,的态度傲慢的拒绝了俄国善意的涉,俄国人正式向大清国政府宣布战争。

 “这,颠倒黑白,,世上有这么个理儿吗?”恭铿一时间目瞪口呆,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哆嗦着干瘪的嘴面如死灰,他不明白。在这个强权既是公理的时代,任何借口都可以成为冠冕堂皇的战争借口,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什么狗仁义道德,都是幌子而已。

 战?还是和?恭铿几乎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前者,黑龙江的旗兵满当当的也不过几千人,而且没有做好任何战争的准备,俄国人蓄谋已久,倾巢而出,自个儿去螳螂挡车,岂不是要被个粉身碎骨,打是打不赢的,唯有和了,可是这怎么个和法?他说的话儿也不算数啊,于是又向总理衙门拍电报。

 总理衙门哪里有什么主意,只好委托英国、美国方面出来斡旋调停,英美两国哪里会不知道俄国人蓄谋已久,接受调停简直就是笑话,这一次是俄国人千载难逢的机会,俄国人绝不可能错过。

 英国人表示拒绝,恰恰相反,他们反倒希望俄国人在辽东与吴辰好好的打一仗,以检验吴辰的实力,另一方面也能够消耗调俄国的实力,当然,如果一旦局面失控。英国人已经做好了用各种手段向俄国人施,迫使其尽量吐出一些利益的打算。

 美国方面假惺悍的站了出来,得了清廷的一些好处之后,便兴冲冲的跑去约见俄国公使,作出一副尽力斡旋的样子,结果可想而知,俄国公使几乎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并且声称俄因必须惩罚清国,以挽回沙皇尊严,而挽回尊严的最好办法就是一口将辽东下,对此,法国人支持俄国人的做法。

 法国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他们这些年与俄国人一向走得很近,法国希望俄国能够来对付他们共同的敌人德国,当然,也希望俄国能够好好的教教这个朝廷。就算是侵害一部分法国的在华利益也在所不惜,事实上,法国的在华利益已经所剩无几了。

 总理各国事务舞门了手脚,只好悲愤的向逞东驻防八旗下达抵抗谕令。

 辽东的局势瞬间糜烂起来,过不了多久,刚刚接到抵抗谕令的恭铿便毫不犹豫的带着人逃了,逃向了吉林,俄国人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黑龙江城,之后,又将目光落在了墨尔副都统辖区,整个逞东仿佛如不设防一般,在俄军的骤然攻势之下,摧枯拉朽的引发了全线溃散,甚至旗人老爷们连战线都没有拉起来,就给打的满地找牙了,无数的旗人携带者家眷开始奔逃,蒙古旗兵倒是作出了一番抵抗地模样,却绝没有对辽东满洲旗兵有一点儿拉满州兄弟一把的心思,开玩笑,仗打到这份上,能明哲保身就是功,自个儿顾自个儿吧。

 雪片般的救急折子飞往北京城,关内震动,却拿不出可行的法子来,俄军开始时还极为谨慎。到了后来,看到这些八旗子弟的破落模样,便开始肆无忌惮了,一支支哥萨克骑兵开始不断的包抄、奇袭,处处都是烽火,争先逃亡的旗人哪里还逃得,被哥萨克追上便是一阵滥杀,随后抢掠一番又呼啸而去,不到半个月的功夫,黑龙江、墨尔上千平米的土地,这也算是人类世界的一大奇观,当然也少不得要归功于旗人风声鹤唳的“反击”几乎是一小队哥萨克旗兵便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一座集镇,几十个斥候就能追着数百名败兵肆意砍杀。

 俄国人显然被这伟大的胜利冲昏了脑袋,尼古拉二世公然声称:“俄国无疑必须领有终年通行无阻的港口,此一港口必须与我们以前领有的地带相连,我们不需要掩饰,目标就是朝鲜。

 这无疑是笃定的认为辽东即将到手,指示俄国人尽快结束辽东的战役,对朝鲜寻觅战机了。不冻港口,也只有朝鲜最为合适。俄国陆军大臣库罗帕特金公然叫嚷:“我们将把满洲变成第二个布哈拉。”随后,沙皇宣布成立远东总督区,任命阿列克耶夫为总督。此时的俄国,已经将辽东视为它的领土范围了,就像他们祖先经常做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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