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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涅梵晨的话立刻吸引了白玉糖和姬长生的注意。

 姬老爷子直接站起身来,从涅梵晨的手中接过佛像,仔细的感知了一下,“嗯,的确是比全铁的轻了很多,不过,有不少佛像都是空心的,轻一些也不算奇怪。当然,这也存在另一个可能,是——这尊佛像内藏乾坤!”

 白玉糖心中暗暗赞叹:姬长生是姬长生,这么快想到了事情的关键。

 她已经用特殊能力查探过了,这尊佛像的确没什么特别,形同废铁,但是,它的肚子里却是漂浮着一大团已然成型的物气,极为凝实。

 像姬老爷子所言,这尊佛像,的确是内藏乾坤。

 白玉糖:“姬爷爷,若真是内藏乾坤,你能不能找出这尊佛像机关所在。”

 姬长生却是笑眯眯的说道,“涅先生怎么看?”

 “这尊佛像虽然已经被锈蚀的极为严重,但是佛像身上并没与衔接的人工痕迹,若是真有机关的话,应该会藏在莲花座底下面。”涅梵晨清冷的答道。

 “嗯,涅先生说的不错,果然见识非凡。”姬长生毫不吝啬的夸赞一番,遂将整座佛像翻了过来。

 白玉糖立刻定睛看去,只见在佛像底部莲座的中心处,正好有一块儿圆形的镂空雕刻,微微凸起,“这个地方似乎有些不对…”

 “嗯,看来这机关还密。”姬长生微微朗笑,从房抽屉里的一个工具包中拿出了一片薄锋利的柳叶小刀,“哈哈,现在我老头子我岁数大了,手脚也不听使唤了,这个机关交给年轻人来打开吧,不知道涅先生能否代劳?”

 “当然。”涅梵晨极淡的勾了勾角,从姬老爷子的手中接过了那片薄薄的柳叶刀片儿。

 只见他白玉般的手指,稳稳当当的夹着刀片,动作唯美而精准,宛如拈花戏水一般,几下轻点,似乎运用了某种独特的巧劲儿,只听得‘啪’的一声,那块儿凸起的镂空雕刻,轻轻弹起,出了一个可以容纳四指左右的空间。

 “打开了,快看看里面有什么!”面对未知的惑,算姬长生老爷子也难以淡定,兴致的催促道。

 白玉糖也是紧紧盯着那个黑黑的口。

 涅梵晨将玉指探入其中,轻轻一夹,一片长方形的尺牍,出现在三人的眼前。

 尺牍乃是古人用来写绘画的工具,眼前的这片尺牍的材质,明显有些与众不同,黄如蜡,明明久经岁月,却是分毫都没有破损,散发着一种古朴的气息。

 看到这片尺牍,白玉糖的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尤其是姬长生,他的目光陡然间严肃起来,整个人惊疑不定的从涅梵晨的手中将这片尺牍接了过来,十分的小心翼翼。

 “这是…这是…”饶是以姬长生的定力,眼中也不由的浮现出了丝丝激动,“这是王羲之的平安帖…真迹!这是真正的真迹啊!”

 此话一出,白玉糖和涅梵晨皆是有所震动。

 原因无他,王羲之在法界的成跟鲁班一样,堪称传奇,被世人成为圣!

 最让人惋惜的是,王羲之存世的真迹根本没有!

 拿《平安帖》来说,台北故宫博物馆确有收藏,不过,那些都是摹本,既有唐代临摹的行,也有宋代临摹的草,临摹的毕竟是临摹的,不管多么出色,也无法与真迹相提并论。

 白玉糖觉得自己的嘴有些干涩,“姬爷爷,你能确定这方尺牍上的墨宝,真是王羲之的平安帖?”

 “错不了!”姬长生兴奋的解释道,“王羲之的行楷用笔峻利,沉著潇洒,俊宕清健,体势丰,尤其是尖笔的起讫牵带,丰富多变,满完整,而且他的行楷与常人不同,独带创新,除了摆布黑色点画之外,也照顾到白底的空间,把这两者安排适宜,使得点画漾空际,回互成趣,总看横看,无不如意。你瞧瞧,这方尺牍上的墨宝,跟王羲之的风格一般无二,而且,这方尺牍,明显是开门到东晋的老物件,我敢肯定:这绝对是王羲之的墨宝!”

 “没想到真是王羲之的墨宝,这下可真是捡了一个大漏!”白玉糖也是暗暗欢喜,沉静的脸上起了幽兰般的笑花。

 “何止是捡了一个大漏啊,要是故宫博物馆的那些个老家伙,知道你手上有王羲之的墨宝真迹,都得天天来堵你的门口!”姬长生笑的有些幸灾乐祸。

 白玉糖眨巴眨巴她那双大大的半月墨玉眼,有些不明所以,“堵我门口干啥?”

 “让你把这些捐出去啊,他们馆里放着摹本,你手里拿着真迹,那帮老家伙,自然不好受了,还有你手里的那张王维的《雪溪图》,顾恺之的《洛神赋图》,还有…算了,你这丫头,遭人惦记的东西太多了,反正到时候,你要真碰见故宫博物馆那些老家伙,小心点儿便是。”姬长生笑眯眯的嘱咐道。

 白玉糖听得一个机灵,下定决心,以后看到故宫博物馆的那些高层,一定绕道走。

 “那我今天应该算出师了吧?”白玉糖狡黠的笑道。

 姬长生闻言,很有些小郁闷,“你这丫头,本来想让你锻炼一下眼力,结果却搞出这么个惊天动地的物件,我看啊,凭你这运气,以后算没啥眼力,照样可以淘到宝贝,这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啊!”

 白玉糖瞧着这老头儿吹胡子瞪眼睛,心中一阵好笑。

 “对了,说起来,涅先生也是法方面的宗师级人物啊,前些天,他随意挥毫的几幅作品,被我那几个老朋友看上了,纷纷出价几千万,涅先生若是生在东晋,说不定可以跟圣一较高下。”姬长生突然话题一转,将目光转向涅梵晨,声音中全是毫不掩饰的赞叹。

 涅梵晨清冷的勾了勾角,宛若阳光下的冰雪,一闪即溶,“姬老爷子太过奖了。”

 “是你过谦了,老头儿我不过是有什么说什么而已。”

 姬长生对于涅梵晨是真的打心眼儿里觉得惊叹,能够在一两个方面取得成不容易,但却是人力所能及。

 涅梵晨此人却犹如无底一般,让人看不清他的极限在哪里,多个领域都有所涉猎,却又不是浅尝辄止,他几乎在二十多岁,达到了常人一辈子所能达到的巅峰,这份成堪称惊采绝

 其实,白玉糖又何尝不是呢!

 除了古玩鉴赏之外,她在赌石界的成同样不可小觑,其接受能力和感知能力,强的令人发指,那种天分,实在不是凡人可比。

 姬长生可以肯定:这两人将来的前途绝对是不可限量,足以傲世当代。

 在姬老爷子感慨英雄迟暮,无限惆怅的当口,白玉糖却是满脸审视的盯着涅梵晨,那双大大的半月墨玉眼,少了几分沉静幽深,多了些娇柔可。

 “没想到你在法方面还有这种造诣,你不会又告诉我,这方面也只是略懂吧?”

 涅梵晨气定神闲:“比略懂稍稍多一些,仅此而已。”

 白玉糖暗暗诽谤:装什么谦虚!

 在这时,平嫂的声音却是从房外传了进来。

 “姬老爷子,贺家少爷贺沛然来访。”

 “贺沛然?”姬长生微微蹙眉,“那个小子不是个工作狂吗,怎的有空过来拜会我这个老头子,平嫂,让他进来吧。”

 “是。”

 平嫂得了姬长生的应允,很快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随着房的门慢慢打开,一个宛若生长在天涯之巅梅花寒树一般的男子,步履沉稳的走进门来。

 接近正午的阳光透过门窗,照在他五官深邃的脸上,让他古铜色的肌肤,少了几分刚毅,多了几分感,一双薄,永远仅仅的抿着,冷酷而孤傲。

 标准的黑白黑搭配,油光锃亮的黑色皮鞋,一丝不苟的头发,这个男人像是一柄标尺,精准的毫无瑕疵。

 贺沛然走进门来,第一眼看到了坐在姬长生身边的白玉糖和涅梵晨

 尽管后者的三千雪发,满身风华,让他微微吃惊,但他的一双幽泉般的眼眸,却是没有一丝波动,只是朝着白玉糖点了点头,冷硬的线条似乎柔和了几分。

 “咦?你们两个认识?”姬长生注意到了贺沛然的动作,眼神不由的在白玉糖二人身上徘徊。

 贺沛然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算面对长辈,依旧是惜字如金。

 白玉糖却是沉静的笑道,“六叔介绍给我认识的,我们两个见过一面。”

 “呵呵,真没想到你居然认识这个工作狂人,不容易啊!”姬长生捻着胡须,饶有兴趣的笑骂道,“你这个小子,可是很久没来我这里了,说吧,什么事,我可不相信,你会过来看我这把老骨头!”

 贺沛然闻言,脸色微微的僵了僵,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是单刀直入,刚硬的令人发指,“姬老先生,您应该也略有耳闻,最近我们警方正在办一起大案,据我们调查,有一个犯罪组织,在全国各地找到了不少的奇人异士,运用各种手段,控制这些人,专门让他们制造赝品古玩,然后由这个组织的控制者转手倒卖,现在他们涉猎的范围已经有玉石类,画类,陶瓷类,最近甚至还发现了青铜器类,但是这些人的手段实在是太多高明,做出来的东西,也足以以假真,搞的整个古玩界人心惶惶,甚至国内的大部分拍卖行和古玩城,都处于半停业状态,对于经济市场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说真的,白玉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儿,声音中多少有些波动,“这个组织实在是可恶,要坑去坑外国人,坑国人算什么本事!”

 饶是以贺沛然黑面神君的面皮儿,听到白玉糖的抱怨,也不由得微微搐。

 姬长生则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一想起贺沛然刚刚所说,脸上的笑容也是渐渐变成了严肃,“这件事我确实知道,像糖丫头说的,那些实在可恶,说说吧,你今天过来想让老头儿我做什么?”

 贺沛然沉了片刻,冷酷的声音中多了几丝恳切,“那个组织不但颇有手段,最重要的是,他们拿出的东西,的确很难让人判定真假,算我们找来鉴定专家,很多时候都没用,往往等我们发现东西有假的时候,那些人已经逃了。所以,我想请姬老先生出手,也只有您能够一眼辨别出这些东西的真伪。”

 “我们收到线报,过几天,京城内部正好有一个地下黑市拍卖会,这个拍卖会上很可能会出现那个组织出来的东西,只要我们能够当场进行确认,便可以抓住这条线,跟下去。地下黑市拍卖会的请柬,我已经弄到了,到时候,我希望姬老先生能跟我同去。”

 “呵呵,看来你们的决心不小,不过,老头子我的这张老脸可没少上电视,若真跟你同去,恐怕会惹不少麻烦吧。”姬长生笑眯眯的说道。

 贺沛然闻言,面色不变,有些冷硬的否定道,“这个不会,地下黑市不会让客人表身份,到时候,参与拍卖的人都会戴上面具。”

 “哦,看来这拍卖会倒是含金量不小啊!”姬长生微微心动,不过,当他的目光瞧见白玉糖的时候,那星火般的渺小的热度,瞬间被平静的大海噬。

 “哈哈,我这老头子已经老了,眼力也不比从前,现在已经是年轻人的舞台了,这样吧,到时候,我让糖丫头陪你同去,如何?”

 “我?”白玉糖倒是没想到姬长生会作出这番决定,微微讶异。

 “怎么,没信心?”姬长生玩味的笑道。

 白玉糖见此,倒是被挑起了斗志,绝的娇颜上绽放了耀人心神的自信风华,“当然不,黑市拍卖会吗,我很期待。”

 姬长生闻言,满意的一笑,又将目光转到了贺沛然的身上,“贺家小子,怎么样,相不相信老头儿我的眼光?”

 贺沛然不由得瞧着白玉糖,一张酷到了极致的俊颜,终是了几丝柔和,“我相信。”

 几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很快到了地下黑市拍卖会的日子。

 为了改变自己的身份外貌,今天的白玉糖穿了一件低调的黑色单肩收晚礼服,那种纯粹的黑色,将她的冰肌雪肤衬得越发白皙水,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收的设计,令她本不赢一握的柳,显得越发纤柔,动人心弦,一头绸缎般的黑发披散在身后,漾着惑的弧度。

 再加上那颗胭脂一般妖娆生情的泪痣,不夸张的说,今的白玉糖跟往日实在是相差甚远,好似一只从暗夜中走出的幽兰花妖,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一种让人沉沦的魅惑。

 当她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饶是以涅梵晨的清冷,夏云朗的优雅,贺沛然的冷傲,都不由得动容惊

 铁木表现的相当不含蓄,边甚至有些亮晶晶的痕迹,要不是涅梵晨和夏云朗在前面挡着,估计又是对自家姐姐一顿熊抱。

 夏云朗云般的双眸噙满了毫不掩饰的火热,“今天的玉儿真美,六叔真是相当心动啊!”

 “六叔,请注意你的长辈风范,”白玉糖对这厮深埋在优雅下的痞气相当无语,“你确定今天也要跟我们一起吗?”

 “当然,玉儿这么美,身边只有贺沛然一个人怎么行,这个护花使者,当然也要算六叔一个。”夏云朗回答的理直气壮。

 贺沛然虽说沉默寡言,但他听了这话,也难免有些黑线的瞥了夏云朗一眼,宛若寒潭般冷傲的双眸分明带了几分鄙视。

 这时,涅梵晨倒是清冷的开口了,一向古井无波的声音中暗含着一丝细微的不甘,“要不,我也陪你一起去吧。”

 “佛子大人,你忘了您的满头雪发了,太显眼了,还是算了吧,这个拍卖会虽说是地下拍卖会,但是,去的都是名商贾,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白玉糖直接否定道。

 说真的,对于自己天生的满头雪发,涅梵晨从未感到过不妥,不过今天,他倒是第一次尝到了郁闷的滋味儿!

 在白玉堂的印象当中,地下黑市拍卖会,虽说不会真在地下,但怎么着也会在一个人迹罕至的边远地方,所谓地下黑市,不是见不得光嘛!

 但事实上,却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地下黑市拍卖的地点,不但在市中心,还在超级大商场对面的一座顶级会馆里,简直是堪称明目张胆。

 要不贺沛然会让她穿晚礼服呢,来这种地方,要是穿白衬衣牛仔,那才真叫高调吧!

 白玉糖三人出现在这里,拿出请柬之后,便有专门的服务人员,发给他们三张黑色的面具,待三人戴上面具,那位服务人员,便将他们引入了位于会馆最顶层的拍卖大厅。

 这所会馆顶层的拍卖大厅装修的十分豪华,但又不会过分俗,尽显品位。

 白玉糖简单的打量了几下拍卖会场,当她的目光转向那些座位的时候,一团宛如烈焰般红的身影,突兀的闯到了她的视线中。

 “那是…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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