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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阎罗场
 庞劲东从一路上看过來,甚至觉得附近有点穷乡僻壤的感觉,可见该地区的人口密度很低,经济状况也不是很好。

 这里既远离商业区和市中心,周边又沒有旅游景区,居民的消费能力也不是很高,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开酒店的地方。

 对于地下联合会來说,这些缺点却刚好是优点,可以很好的掩盖那些肮脏和血腥。

 王朝大厦的正门前是一个宽广的停车场,宽广到了已经超出了停车场的需要,几乎接近鸟巢那样庞大了,这在B市所有酒店当中都是首屈一指的。

 庞劲东注意到停车场实际上分做两个部分,外面部分占有整体的三分之二,内里部分则占三分之一左右,两个部分之间用一道的黄油漆线分隔开。

 停车场的外围沒有围挡,也沒有人维持秩序,更沒有人來查验身份,星龙帮的车队甚至都沒有减速就开了进去。

 不过这里并非真的可以随意进出,而是因为地下联合会的成员之间彼此都已经识,庞劲东估计如果有外界的车或人想要进來,立即就会有人出來拦阻。

 外面部分的停车场已经停上了密密麻麻的车子,但是还是无法填满这个巨大的停车场。

 可以明显的看出这些车子是分片聚集的,形成了几个大小不一的停车群,彼此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每一辆车子里面都有人,还有许多人站在车子外,三三两两的交谈着。

 这些车子整体的档次都很普通,多为捷达和奥拓之类,甚至还有不少的奇瑞QQ,间或可以看到几辆红旗盛世、凯美瑞和马自达之类的中档车。

 内里那个部分的停车场相比之下停放的车子很少,而且全部都是奥迪、奔驰和宝马之类的高档车,还可以见到宾利这样的顶级名车。

 一切都像是事先已经计划好了一样,林佩雯的悍马和一辆宝马5系径直开向内里的停车场,其他车子则开到了外部停车场的西北角。

 庞劲东注意到一个耐人寻味的现象,星龙帮的车队抵达之后,已经先到的那些人并沒有看上一眼,而且他们彼此之间也是泾渭分明,沒有任何走动往來。

 “有几件事情我要代你!”林佩雯将悍马停到了一辆保时捷卡宴的旁边,然后告诉庞劲东说:“第一、称呼地下联合会只说是联合会,千万不要带上‘地下’这两个字,因为大家都很反感;第二、所有人都有固定的位子,你跟着我就行了,进场之后不要东张西望;第三、决斗不限时,每个回合十五分钟,中间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庞劲东点点头:“明白了!”

 林佩雯上下打量了一下庞劲东,不顾忧虑的问:“你做好准备了吧?”

 庞劲东微微一笑:“时刻都在准备着!”

 这句话显然有些缺乏说服力,林佩雯回想起这几天庞劲东的生活状况,实在无法不为庞劲东担心。

 决斗是输是赢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林佩雯真正忧虑的是庞劲东的安危,甚至开始后悔同意庞劲东的提议。

 “下车吧!”林佩雯带头打开车门下了车,庞劲东和金头虎也走下來,站到了林佩雯的身旁。林佩雯看了看这两个人,深深了一口气,轻声说:“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命!”

 从那辆宝马5系上面下來两个人,一个人是胖头鱼,另一个是星龙帮的一个打手,大家都称呼做小峰。

 这个小峰也是有一定实力,且在星龙帮内部有一定地位的,只不过与金头虎还是不可同而语,所以林佩雯沒有派他上阎罗场。

 很显然的是,林佩雯要把这两个人带进场,其实胖头鱼的位置本应属于丁朋,但丁朋已经于昨启程去了M国,为的是接收庞劲东的那个毒品网络。

 胖头鱼來到庞劲东身旁,拍了拍肩膀说:“东哥,今天可全都靠你了!”

 “!”金头虎在旁边不满的骂了起來:“老子也特么是要上去卖命的!”

 “!”胖头鱼同样骂了起來:“你小子特么早死早托生!”

 胖头鱼和金头虎两人素來喜欢斗嘴,只要见面就必定互相骂上一顿,不过其中玩笑的成分居多,并非是真的有什么芥蒂。

 林佩雯瞪了两个人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林佩雯说罢便走向王朝大厦,最后在正门外停了下來。

 王朝大厦外面站了一排数十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全部把手背在身后,以标准的军姿跨立,队伍很是整齐。

 庞劲东大致扫了一眼就能够断定,这些人都是受过良好训练的退役军人。

 一个明显是为首的西装男站了出來,冲着林佩雯微微一鞠躬,微笑问候道:“你好,林老大。”

 林佩雯指了指庞劲东和金头虎,告诉西装男:“上场的!”然后又指了指胖头鱼和小峰说:“跟我的!”

 西装男上下打量着庞劲东,对林佩雯说:“我还以为星龙帮只派金头虎上场呢!”

 “!你特么还真以为我们星龙帮无人啊?”

 “对不起!只是开个玩笑!”看到林佩雯的略有些愠怒,西装男急忙解释说:“我就知道星龙帮肯定有更厉害的人,绝不可能就派金头虎一个人打两个!”

 林佩雯略微一点头:“这么说还差不多!”

 西装男拿出一个塑料口袋,双手撑开举到林佩雯的面前:“林老大,老规矩。”

 林佩雯附到庞劲东耳边说了一句:“手机拿出來!”说着话的同时,林佩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关掉后扔进了口袋里。

 庞劲东只是点点头,出了自己的手机,胖头鱼等人自然也一样。

 西装男冲着一个同伴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即拿出一个形似对讲机的东西,将天线对准了林佩雯后从上到下探测了一下,然后又拿出另外一个探测器如法炮制了一番。

 林佩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个人很注意的不碰林佩雯一下,甚至连衣襟都沒有沾到。

 这两个探测器一个是检测手机或者其他通讯装置的信号,另一个则是检测是否携带有武器的。

 两个探测器都对林佩雯沒有任何反应,这个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真的发现了什么,对他们这些人來说将会是很难办的。

 检测过林佩雯之后,这个人又检测了其他人,同样沒有发现任何发现。

 “其他人早都已经到了,林老大也请尽快入场吧!”西装男说着又微微的一鞠躬,同时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佩雯再不理会这个西装男,带着庞劲东等人径直走进王朝大厦,根本不需要为首的西装男吩咐,四个穿着西装的人走出队列,紧紧跟在后面。

 庞劲东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这四个人,发现他们的手或是兜里,或是进衣服的前襟里。

 他们衣服都有一块地方显得硬邦邦,从轮廓可以判定出身上都带着家伙。

 庞劲东进而注意到林佩雯对此视无睹,由此推测地下联合会的规矩就是如此。

 这四个人的作用其实并非是针对林佩雯,恰恰相反的是为了保护成员的安全,也是为了在成员之间发生冲突时能及时制止。

 大厦里面的大堂空空的沒有一个人,前台那里也是一样,上方悬挂着一排时钟,显示世界各主要城市的时间。

 庞劲东等人的脚步声回在宽广的大堂里,却丝毫沒有冲淡这里寂寥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保持得很整洁,这个大厦现在看起來倒像是鬼楼一般。

 林佩雯轻车路的來到电梯那里,一个西装男马上走过來按了一下呼梯键,等到电梯门打开之后所有人都走了进去,这个西装男又按了一下顶层键。

 这个电梯很大,可以装下十余个人,运行起來也很平稳,几乎是在不知不觉间就到了顶层。

 电梯门打开之后,庞劲东顿觉眼前一亮,因为外面是一个十分宽广的阳光大厅,面积几乎占据了顶层的全部。

 这个大厅有着大角度曲线的穹顶,穹顶的四面有大幅面的天窗,明媚的阳光透过这里洒进了大厅,带给人温暖的感觉。

 天窗玻璃的表面镀了一层薄膜,可以有效的隔绝紫外线,并减弱阳光的强度。

 大厅的地上面铺着很厚的地毯,颜色明快亮丽,绣有非常复杂的图案,走在上面不会发出一点脚步声。

 这里的整体装修十分的豪华,四壁上绘有西方神话題材的油画,靠近四壁的地方立有几座大理石雕像,正中央有一个标准规格的拳台。

 拳台的一侧摆着一张长桌,后面摆放着几把老板椅。

 其余三侧则规整的摆放着许多茶几,每个茶几都围着一圈沙发。

 这些茶几互相间保持着一定的间距,足够进行秘密交谈而不被旁桌的人听到,此外还留有几条通道,其中最宽的一条是从电梯到拳台那里的。

 庞劲东本來以为阎罗场在地下,就像是在国外见到的很多黑拳场一样,却沒有想到竟然是截然相反。

 如果不考虑那个拳台的存在,倒像是一个温馨的休闲会所。

 这也就是说从表面看起來,阎罗场是名不副实的,然而当庞劲东走近拳台的时候却发现,上面散布着斑斑血迹。

 通过颜色的深浅和散布的形状可以看出,这些血迹是在不同时间里留下的。

 大厅里面已经有很多人,把大多数茶几都占据了,但是十分的安静,虽然每桌上的人都在头接耳,却沒有一个人大声喧哗。

 四个西装男将林佩雯引到拳台旁的一个茶几,然后围绕站立在沙发的后面,双手叠在腹前。

 这个位置很靠近那张长桌,就在庞劲东落座的同时,六个人鱼贯走到长桌后,先后坐了下來。

 坐在正中央的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个头中等,身材略胖。

 这个男人有两个比较醒目的特点,一个是皮肤十分的细白皙,几乎像是女孩子一般;另一个则是头顶刮得油光锃亮,反着上方投下的阳光。

 林佩雯冲着这个中年男人努努嘴,用低至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说:“联合会的主席林晓龙…”

 “哦!”庞劲东点点头,说:“现在咱们安排一下上场的顺序吧!”

 “我已经想好了,第一场是与淮南帮的,让金头虎上;你上第二场,因为你和刀三手过,而且把那老小子打得很惨!”

 如果让庞劲东对付淮南帮,金头虎对付刀三,那么两场的胜负都很难料。

 所以林佩雯才会这样安排,至少可以保证赢一场,可以说是很科学的。

 但是庞劲东却有着更加复杂的打算,而且此前并沒有对林佩雯说过。

 庞劲东点点头:“这样安排也好…”

 庞劲东正要继续说下去,主席台那里的林晓龙拿过一个麦克风,清了清嗓子之后说了起來:“既然大家都已经到齐了,那么我就说上几句。今天为什么來这里,大家都已经知道原因,我也就不重复了。还是那句话,一切在阎罗场上见高低。这场决斗已经拖了大半年的时间,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今天就要了结。星龙帮、东北帮和淮南帮,不管谁是谁非,输了的就要拿出事先定下的地盘和生意…”

 林晓龙说到这里拿起手边的几张纸扬了扬,庞劲东不用问林佩雯也能揣测到,那上面肯定是林佩雯与那两个帮派签订的文书,上面详细阐明了三方拿出來下注的地盘和生意,等到决斗结束后根据胜负遵照执行。

 林晓龙又说:“还有十分钟,上场的人准备一下吧!”

 林佩雯附到庞劲东耳边问:“有兴趣玩两手吗?”

 “我以为只是平的黑拳才能下注,怎么这种决斗也可以赌吗?”

 “当然可以了!”林佩雯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周围,一边轻声告诉庞劲东:“平常的黑拳比都是由联合会坐庄,但是联合会不给这种决斗坐庄,所以想下注要找外围庄家。”

 庞劲东对国外黑拳有一定的了解,虽然国内有着自己的特点,但是其中很多道理大致相通。

 普通的黑拳并非像外界想象的那样残酷,而且也并非毫无规则可言,很少出现死亡或重伤的情况。

 真正残酷的是那些赌注高的比赛,而且赌注越高,比赛也就越残忍。

 比赛在一般情况下都是被庄家操纵的,从原则上來说,哪一方的赔率较高,庄家就让这一方赢;

 如果双方赔率差不多,庄家就会让他们硬拼。

 不过,由于不同庄家之间有利益冲突,还需要考虑下注者的实力和背景,再加上其他一些客观因素,所以比赛结果并非总是爆冷门。

 至于拳手本人的意愿和情感,则从來不在考虑之列。

 庞劲东分析道:“这种决斗沒办法由外围庄家控制,所以相对应该是比较公正的了!”

 “对!”林佩雯点点头:“平常的比赛是针对拳手下注,这类决斗则是针对帮派下注!这是因为一切消息都局限在联合会内部,所以外围庄家几乎不知道什么,而且场上不管发生任何事,外围庄家们都要接受,不能借着由头把局子取消!就比如说这一次,很少有人知道你将代表星龙帮上场…”顿了顿,林佩雯补充说:“只要我不说,就沒有人知道!”

 胖头鱼在旁边了一句:“这种局子和赌骰子押大小沒啥区别,不过就连庄家自己都算不上庄家!”

 庞劲东问:“所谓十赌九骗,作庄是因为保赚,既然不能保赚,为什么还要坐庄?”

 “因为卷进來的钱数额实在太大了,这么大的一块肥,就算是冒上再大的风险,也是有人想要吃的!而且对这类决斗,外庄赚的主要是从下注的钱里的大比例佣金,可以说是稳赚的!”林佩雯说到这里竟出感慨的样子,倒像是自己沒有这种对金钱的痴:“不仅联合会的人会私下下注,外界得到消息的人也会参与进來,包括各种各样的势力,以及大大小小的有钱人,甚至还有当官的!在这种比赛上下注,就相当于赌两个帮派火拼一样,只是不能亲眼看着!”

 胖头鱼帮忙补充道:“由于这种状况,所以!”

 “由于比赛结果胜负不可预料,所以赌注分布应该比较平均!但是如果赌注差别极大,而且结果又爆了冷门,这些外围庄家会怎么办?或者下注的钱太多,经不住惑,又会怎么办?”顿了顿,庞劲东自己给出了答案:“我猜会夹着尾巴跑路吧!”

 “是这么回事!”林佩雯点点头:“不过这种事极少见,外庄们除了赚佣金之外,不太敢搞其他花样,只要计算好了赔率,对赌的钱完全可以互相抹平!而且也很少人敢玩这种卷包会,否则一旦被抓到,全家老小都要赔上命!”

 胖头鱼又了一句说:“星龙帮做过几次外庄,大大的赚了几票!”

 “哦?”庞劲东饶有兴趣的问:“难道是金头虎上的那次?”

 “对,而且还有另外两次,我们星龙帮这么有钱,一定程度上是因为这几次外庄!”胖头鱼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可惜后來再沒坐过!”

 庞劲东微笑着问林佩雯:“你应该已经下注了吧?”

 “当然!”林佩雯坦然回答道:“我在你和金头虎的身上各押了一千万呢!”

 “你就不怕庄家跑了?”

 林佩雯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庄家相当有实力,而且跟我们关系不错,绝对不可能跑!”

 “好!那就帮我下一千万,我和金头虎各押五百万!”

 “你押自己赢还是输?”

 “你说呢?”

 “如果不是你帮我上场,说句心里话…。”林佩雯看着庞劲东,撇了撇嘴:“我肯定不会押你这个瞌睡虫!”

 庞劲东沒有和林佩雯计较,而是问:“我怎么把钱给你?”

 “我替你垫上好了,让人直接把钱给庄家!”林佩雯点上一支烟,正想要却又放下了,又对庞劲东说:“你要是赢了,也不用给我这一千万,我会连本带利全给你,当作是奖金…”

 林佩雯说到这里便打住了,后面还有沒说出來的话,那就是庞劲东如果输了,要一分钱都不少的还给林佩雯。

 庞劲东并不介意这一点,因为自己的债应该由自己來还,于是点了点头说:“好!”

 林佩雯冲着小峰扬了扬下巴:“跟咱们的人说一声!”

 “好!”小峰会意的答应了一声,站起身走出去了。

 庞劲东奇怪的问:“手机都收了,怎么打电话?”

 “手机虽然暂时要出去,不过允许和外面联系!”庞劲东对地下联合会一无所知,林佩雯充当起了导游的角色:“下面一层楼是搞后勤的,那里安装了几部座机,有事要打电话的话可以去那,不过要被联合会的人监视。”

 庞劲东点点头,又问了一些关于地下联合会的问題,林佩雯一一耐心的予以解答。

 两个人就这样一边聊着,一边等着小峰回來,也是等着决斗开场。

 小峰去了半天才回到这里,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刚刚坐下就亟不可待的告诉林佩雯:“老大,有些事奇怪的!”

 “什么事?”

 “我让咱们的人去下注之后,又和庄家联系了一下,对方给我透了些消息…”小峰说到这里,紧张的看了看左右,接着低了声音继续说:“刚开始的时候,咱们星龙帮对淮南帮是一点四赔一,对东北帮是一赔四。”

 “外面的人都以为金头虎一个人打两场比赛,金头虎如果真的带伤上第二场比赛…”胖头鱼说到这里的时候,斜睨了一眼金头虎:“实话实说,输的几率的确要大一些,所以出现一赔四也不奇怪!”

 小峰继续说:“但是从今天早晨的时候开始,大笔资金突然涌了进來,主要集中到第二场,而且全是买咱们,现在赔率已经变成一点五赔一了!”

 “怎么会这样?”林佩雯的娥眉皱了起來,语气里透着难以形容的惊讶:“有人知道咱们派新人上场,赔率发生变化也有可能,但是也不该变成这个样子!”

 虽然最初知道庞劲东将会上场的人,只有星龙帮寥寥可数的几个高层,但是这个消息如果传播开來也不奇怪。

 这些高层成员本身就参与了下注,必然会让自己的亲信和友好跟着分一杯羹,这些亲信和好友又有自己的亲信和好友,由此形成了一个信息网络。

 与赌球之类的赌局不同,这一类地下黑拳沒有任何公开信息,想参与进來完全要依靠小道消息。

 类似的这种事情广泛存在,其实说起來完全是可以理解的,又不会造成太大的负面影响,所以林佩雯当时沒有挡大家发财的路,这时也沒有去追究密的责任。

 只不过,赔率的变化有些太突然,而且幅度有些太大,这让林佩雯感到很惊讶。

 而小峰接下來的话,让林佩雯感到更加惊讶:“我在外庄里的一个哥们告诉我说,那些去押咱们的人,有几个让他认出來了,竟特么是东北帮的!”

 “什么?”林佩雯听到这句话之后,无意识的将声音提得很高,幸好她马上就意识到,紧张的看了看周围,低了声音说:“东北帮的人都特么疯了,竟然买自己的对头赢!”

 小峰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庞劲东,看來你有名啊,东北帮的人听说你出來,竟然连刀三都不支持了!”林佩雯说着看向庞劲东,却发现后者的表情十分平静,对刚才的消息一点反应都沒有。

 金头虎一直都沒有说话,而是安心的在闭目眼神,这时也了进來:“东哥,看來你果然了得啊!”

 庞劲东仿佛沒听到这些恭维,指了指拳台说:“开始了!”

 一个穿着黑色西和白色衬衫的人已经站到拳台上,从一个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了麦克风,说:“决斗现在开始!请星龙帮和淮南帮的人上场!”

 金头虎二话不说掉了衣服,浑身除了一条红色短,再沒有其他任何东西。

 他离开茶几这里,赤着脚跳上了拳台,然后高举起双手对着林佩雯挥舞了一下。

 那个看起來是要当裁判的人认识金头虎,将一只手搭在金头虎的肩膀上,喊了一声:“星龙帮!”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男人也跳到了拳台上,如同金头虎一样的穿着,只不过短的颜色是黑的。

 这个男人长着黝黑的皮肤,头发剃得非常短,上台之后双手抱拳,做了一个近似于作揖的动作。

 然后两臂弯曲,拳头举在同一水平线上,拳背冲着上方,同时两条腿微微弯曲,右腿接着高高抬起,然后重重的踩了下來,落脚点在左脚之前。

 金头虎的这个对手太过瘦小枯干,几乎可以被金头虎装进去。

 尽管知道人不可貌相,林佩雯等人还是出了一丝笑意,沒有把这个人放在眼里。

 但是庞劲东沒有这样轻松,看到这个人与常人不太一样的手肘和膝盖,还有肌成条状且伤痕累累的‮腿双‬,不无忧虑的说:“这是个泰拳高手。”

 裁判又将手搭在这个泰拳手的肩膀上,喊了一声:“淮南帮!”紧接着他站到了旁边,再次高喊了一声:“开始!”

 与其他格斗的裁判不同,这个裁判沒有留在场上,在金头虎与泰拳手打在一起之前便飞也似的下了拳台,看起來好像连一刻钟都不愿意在上面多留。

 就在同一时间里。

 唐韵深深的了一口烟,然后冲着天花板吐了一个烟圈,一双妩媚的眼睛散发着深邃的目光。

 “喂,你能不能少点,我都快呛死了!”庞无双用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在面前的空气中挥舞着,想要驱散飘过來的烟雾,虽然只是很少的一些。

 唐韵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哥哥烟瘾比我大,你怎么不说他呢?”

 “废话!”庞无双将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那不是我哥哥吗!你算是什么啊!”

 “沒准我就能给你当嫂子!”

 “你…”庞无双听到这句话立即起了袖子,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唐韵的烟瘾很轻,吸烟的时候不多,但是今天一个早晨,她就已经点了半盒,面前的烟灰缸里密密麻麻的着的都是烟蒂。

 风间雅晴看看唐韵,接着看看庞无双,不知怎的想起给何悦下巴豆的事,觉得有些愧对庞无双,于是决定出來打个圆场:“你唐姐姐现在很焦急,所以才会这么多的烟,你就理解一下她吧!”

 庞无双噘起小嘴,不满地说:“焦急有什么用?有本事替我哥哥上场啊!”

 唐韵反相讥:“你也沒上场,这么说你也沒用了,甚至根本都不着急!”

 “我…”唐韵的这句话把庞无双噎住了,坐在那吭哧了半天,一句话都沒有说出來。

 风间雅晴对唐韵说:“现在大家都很担忧,无双更是这样,所以别斗嘴了!”

 在得知庞劲东今天要上阎罗场之后,大家知道无法让庞劲东改变主意,便一起要求跟着去现场看看。

 但是庞劲东坚决不肯同意,一方面是因为林佩雯已经说过,无关人等无法进入阎罗场;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不想大家去那个地方,更不想自己血淋淋的出现在她们面前。

 于是女孩子们一大早起來之后,就围坐在这里等着,祈祷庞劲东能平安归來。

 唐韵是最为忧心的,从起之后,眉头锁在一起就沒舒展开过,那些烟蒂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庞无双相比之下则要轻松一些,不过这种轻松不是因为不关心,而是对庞劲东太过有信心。

 她见多了血腥的场面,更见识过哥哥的实力,坚信庞劲东一定能平安归來。

 其实长野风花和风间雅晴也有这种侥幸心理,觉得不过是一场地下黑拳而已,而且对国内黑拳的水平也不太看得起。

 她们根本不认为庞劲东会遇到什么危险,就算是真的打不过人家,大不了认输罢了,虽然有损于尊严却不会危及生命。

 所以这三个女孩从一开始,就沒怎么把阎罗场当作一回事,她们的侥幸心理完全是基于无知,多少听闻过阎罗场的唐韵则不然,从知道这件事开始内心就火烧火燎一般。

 不过城府极深唐韵在表面上沒有太多,出于对庞劲东秉的了解也沒有说些什么。

 今天早晨开始到现在的表现,在她的一生当中已经是极为罕见的了,事实上她的情绪在这几天一直都不佳。

 唐韵不屑的看了看其他三个女孩,咽了一口唾沫,沒有说些什么。

 庞劲东只说过自己要上黑拳场,却沒有说过阎罗场是怎么回事。

 唐韵也沒有告诉这三个女孩,阎罗场的决斗不但要见血,而且是必须死人的。

 地下联合会用这种血腥的方式,阻止成员之间发生太多的矛盾,因为这种决斗的代价太大,所以对于一些不太大的矛盾,成员们宁可握手言和也不愿拿到阎罗场上解决。

 之所以说代价太大是因为一旦输了,死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干力量或用巨资聘请來的高手,更重要的是要把事先约定好的利益赔给对手。

 唐韵同样沒有告诉这三个女孩的是,参与阎罗场决斗的选手沒有身份限制,只要有足够的金钱和关系渠道,怎样的高手都可以请來。

 唐韵曾经听人说过几次阎罗场上的决斗,有一次,一个人竟然硬生生将对手的脑袋拧了下來,鲜血洒满了整个拳台;

 还有一次,一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來一个看起來很古怪的人,长着十分锐利厚的指甲。

 这个人搏斗过程中,将手进了对手的腹部,将肠子给掏了出來。

 这些传说不免有虚假夸张的成分,经过传播之后更是大大背离了原本的面貌,但是从中也可以看出阎罗场的残忍。

 此外,人体有着很大的潜能沒有被发,如果找到了合适的方法,可能会产生非常惊人的力量。

 如果这种力量配合以残忍和无情,做出怎么样疯狂的事情都有可能。

 唐韵毫不怀疑庞劲东是个格斗高手,但是雇佣兵更多的是与武器打交道,而不是依靠格斗战胜对手。

 何况庞劲东离开雇佣兵队伍已经有段时间,面对那些以徒手杀人为生的黑拳高手,孰胜孰负实在难以难料。

 唐韵站起身在客厅里來回走着,步伐很快,现在很焦躁。

 风间雅晴看着唐韵,说:“先生一定会胜利的,你放心好了!”

 “你懂个!”唐韵骂了一句,坐回到自己的沙发上。

 风间雅晴见自己的好心竟然换來这么一句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角搐了几下,质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唐韵圆瞪杏眼,看起來想要把风间雅晴当作出气筒,但是转瞬之间又变得如了气的皮球,摆了摆手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唐韵不是一个喜欢道歉的人,就算明知自己做错了,也很少会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风间雅晴听到这句话更加惊讶了,心里同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她突然间意识到,喜怒不形于的唐韵出这种情绪,足以说明事态是很严重的。

 长野风花看了看庞无双,陪着小心问唐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沒告诉我们?或者先生有什么事沒告诉我们?”

 “我们两个都有事情沒告诉你们…”不知道为什么,唐韵的心跳猛然之间加快了,快到几乎无法承受的地步。伴随着心跳的加速,忧虑也逐渐加强了,这使得她无法继续隐瞒,想要找人分担这种压力:“我总觉得老板这一次凶多吉少!”

 唐韵说完这句话马上不安的看向庞无双的,后者眨巴了一下可爱的大眼睛,极为罕见的对唐韵拿出了和蔼的态度:“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那是黑拳…”

 “切!你就想说这个啊!”庞无双摇了摇头,对大家说:“果敢那里有很多黑拳,我沒事的时候还经常去看呢,根本沒有网上说的那么乎,而且水平也不咋地!”顿了顿,庞无双又说:“就凭我哥哥的水平,到那可以放倒一片!”

 唐韵抿着嘴,犹豫了一下,才说:“阎罗场不是普通的黑拳…”

 唐韵的情绪侵染了庞无双,原本尚可的心情逐渐沉重起來,像是触电一般豁然站起:“哪里不一样!”

 唐韵咬住了下嘴,沒有说什么。

 过了一会,她拉住了庞无双的手,走到风间雅晴和长野风花的面前,又拉起这两个女孩的手,然后将四个人的手叠在一起。

 三个女孩惊讶的看着唐韵,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却顺从的任唐韵摆布。

 沉默了片刻,唐韵深深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庞劲东这一次可能凶多吉少…”

 庞无双一听这话火冒三丈,沒有指责唐韵乌鸦嘴,而是责问:“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m.yO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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