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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十分钟前
 十分钟前,陈仅把房里的护理、大李、酒店服务生统统请出去,接着就一头扎进洗手间开始研究身上的印子,很不巧的是,此刻,情的记忆排山倒海地回,一下子灌进他快爆裂的脑子里,冲击得他神经中枢差点断掉,真是史无前例惨绝人寰的折磨。

 跟杰往死里拼都还能撑得住,可眼前,一旦有些确认曾经是发生过什么“烈的意外”他就感觉耳边生风危机重重了。就像一刀子砍下来,只用了一秒钟,陈仅已经坐倒在平滑的地砖上,背倚着镶金的洗手盆子,满脑子胡思想恶念横飞。

 是幻觉,不是,是幻觉,不是…花瓣扯到最后一片…不是。越想越不对劲,他伸直腿发似地踢了一脚门,结果本有些拉伤的小腿肌一阵巨痛,疼得他眼冒金星,再不轻举妄动。

 那家伙果然不是正人君子啊,趁人家神志不清时做…那什么事,自己再怎么俊美拔有魅力,好歹也是男人吧…怎么这样就被骗了,简直是失策到极点。

 就这样呆坐了十几分钟,才慢慢爬回前厅,看了一眼钟点,星期四,下午三点一刻,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于是到房间打电话叫车。

 当司机将车停在离学校大门两百米处时,陈仅开始等待,每周下午,程欣会来这里上补习课,他没有别的意思,此时在房间里坐着,纷的意识会顷刻之间淹没他,让他的烦恼迅速飙升,所以只有出来透透气,然后向这个女孩道别,有的事,可能真的不能强求。

 当然,凭陈仅一贯的思维方式,能明白“勉强无幸福”的真理还是有点不可思议,看来是真要踢到钉板上才会如此“悲观”这次自我感觉与费因斯的事有些放纵过头了,想小小惩罚自己一下。

 四点钟,女生陆续出校门,陈仅在人群中果然搜索到了那个靓女,她还是那么得体有序规矩高贵,明明不适合自己,为什么之前会那么执着?人是不是都有晕头晕脑的时候?事过境迁的事还少吗?陈仅刚刚想推车门下车的手即刻静止了,想想现在的自己一身狼狈,人家早已误会他是不良人士,最好还是别吓唬她了。

 这时,前座的话机响起,司机听了一句就递给他:“先生,是你的电话。”“我?”真是有本事啊,才离开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人追到了,原来是大李担心病患失踪。

 “麻烦回酒店。”头放到车靠背上,无打采地说了声。第二天,什么东西都没带就被人拖上包机,他的情绪还是异常异常异常低落,准确地说,是还没有从“失身”的暗中爬出来,糊里糊涂跟个男人做了。

 本来以为自己对“这类事”没所谓的,但现在发现自己错了,他很“有所谓”一想到对象是费因斯…就觉得浑身上下有那么一点躁动起来,一方面非常想找对方弄清楚当天发生的事,另一方面又很怕见到他,说不定谈判破裂,自己会做出什么不自控的暴力行为吓到路人甲乙丙。

 “啊…”转移注意力,转移注意力,必须转移。想想总部的事,对!这个问题转移得并不成功,又是一件令自己稍有些忐忑的事,之前想过很多种可能会前往总部的际遇,但是像现在这样平静地例行公事般坐进机舱,还是觉得有点草率失真。

 考虑再三还是去后面扰一下木鱼脸,不能十几个钟头,自己一个人用苦恼打发不是?“前面会有气流,你最好去自己的位子上坐好。”米高上机前刚接到总部的消息,焰率领的追缉组在马耳他附近遇到一些阻挠,现正与当地政府涉,所以米高有些忧心忡忡。

 “骗小孩子啊?”陈仅把受伤的手臂搁到米高的座位扶手上“你把头等舱位留给我,这么高尚,我是特意过来向你表示感谢的。”

 “不用了。”米高上当次数多了,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会比较警惕这个人。“就想问你一个事,很重要的。”凑近再凑近“焰是个怎么样的人?”“绝对的领袖。”废话,这还用你说!“我是说…他的个人风格什么的…”

 “风格?”这个木鱼脸还真是反应迟钝,豪门没人才了啊。“我打个比方吧。”边说边在米高旁边的空位坐下,还不忘系上了安全带,预防前方气流嘛。“比如我的风格,概括起来就是坦诚大方、英俊可亲。”

 英俊不是风格吧…米高嘴角动,轻轻叹喟:“你对自己还真是…了解啊。”“那我换一种方式问好了。”停顿一、二、三、四秒“焰古怪吗?”“不。”“焰有没有什么地方让人觉得很为难?”“不。”

 “我知道你不想非议上级。”亲切地拍拍米高的肩膀“真是个好员工。”焰是个怎样的人?他不只一次想过,越走近几分就越觉得心里没底。自我安慰道:我陈仅一定能以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赢得焰的肯定和嘉奖,然后与之并肩作战!

 这可不同于时下的追星一族,自己打拼多年,无不是为了这个目标,说出来就俗了简单了,所以一直一味地玩深埋,就想哪一天到总部去揭开隔着自己和焰之间的那层纱布。

 地处西欧的豪门总部议事会所建筑比之前想象得要平实,那是一幢高大的哥特式的古建筑,从外表看来并无特别,但内里却是机关重重,设置森严,如果不是身份特殊或内部通行证人员,可能在通过百米外的铁栅门入口处就会被红外线监控器锁住,虽然不是中央情报局的阵仗,但危险的气味还是弥漫得到处都是。

 从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深藏不的特种佣兵、双重间谍或是像米高这样的狙击手。

 米高带着陈仅过了四道检索电子门,向他简要介绍了相关部门,然后严肃地提醒他:“如果没有批准,不能随意走动,明天我会给你通行证。”

 “这几天,我能做什么?”陈仅笑笑,单手叉看着米高“不会请我来,又无事可干吧?”我好歹也是老大吧。

 “会议是五天后举行,所有与会人员暂时得留在这里,上级自然会有安排。”回到走廊,他推开一扇窗,指给陈仅看这幢楼对面两百米处的另一幢建筑“你们就住那里,这边,是工作区。”

 “看来这一次,我是确确实实到了豪门的总部。”陈仅暗自有些兴奋了。“这里只是全球联系处,真正的核心,也许不是你我这样的级别可以触及到的。”喂,不要这么直白好不好?很打击人自信心哎。虽说这是事实,还有很多眼无法看到的部级,可能在某国建立了地下王朝,一个庞大组织,如果不是狡兔三窟很难稳固地支起来,不但要积极应付政府及各方压力,还要小心不被其他组织盯上。

 焰一直有几个特殊的身份作掩护,据传雄厚的家族背景也是他立业的根基,这就是为什么他能顺利走到最上层的主因,而他当年的记录却也是令人忘尘莫及的,这加速了他的成果,能让人心服口服的领导者,才能令众部团结有力。

 突然想起之前费因斯提出要带自己到总部发展的话,陈仅又感觉有点闷,故作轻巧地自言自语道:“不用你带,我自己也来了。”

 一小时后,米高获得惊人秘件,焰的车在埃及过境时遭击,行凶策划者是分裂组的余,左拉用高价吸引当地的反动集团进行恐怖袭击,这个行径相当不,焰的安危暂不详,直到再三小时后,总部接到消息,焰使了一招金蝉壳,推迟了过境时间,以障眼法模糊了对方的视线。

 陈仅自然还不知道有这段惊心动魄的曲,他回到房间休息之后,就立即接线试图与褐部联络上,想探听江威的近况和汇合时间,可是讯号极不稳定,屡试屡断,最后他只能在房里打转,心情一下子烦躁起来。

 看来褐部现在是追到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了,外部网内部网统统没反馈消息,这情形是相当反常了,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南亚组组长汉森韩是这场追踪行动的指挥官,有这样的人物坐镇应该不会出问题。

 那费因斯在哪里?是直接被派遣到马耳他和苏丹,还是在随同褐部作战?种种疑问一时盘踞在陈仅心里挥之不去,看来自己还真不是一个会享福的人啊。

 当然,陈仅没有无聊太久,十八小时之后,傍晚七点刚用过晚餐,就有人来请他去另一个房间等候费因斯长官,有事密议。

 听到这个名字,他有些吃惊,但还是不动声地跟着去了。原来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这家伙还好好的,而且还有工夫一回来就招见旧部,还真是器重赤部啊…镇定,一定要镇定,那天的事情就当不知道,就当没发生过,可那天到底有没有…做到最后啊?自己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难道…是我上了他?!这下死了。要是自己真想弄明白那晚的事,而斗胆问出来是不是有上自己的长官,后果肯定是极其严重的,这回费因斯一到总部就让他去见面,不会就是专程找他算账的吧…

 自打前五分钟,突然脑子里产生了这个具颠覆的也较容易让自己接受的新念头之后,他决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个与酒后同一级别的死不认账,谅这种事,他费因斯也不会往外申诉,就全当是内部调解消化了。

 有这么一层分析,本来就胆大的陈仅,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到人家的房间也不客气,到边上去磨咖啡吃,半点不肯委屈自己。带他来的两位高管也很识相,乖乖退出去守门,还说有需要可以叫他们,简直像是重新回到五星酒店。

 随意打量了一下室内陈设,只能用“沉稳、简洁、高雅”六字来形容,土耳其手织地毯就在自己脚下,深咖调的墙壁有种无形的迫感。可能是好奇心驱使,也可能是种本能,陈仅的脚步自动向浴室移动,在拉开门的那一刹那,他吹响了悠扬的口哨…“正点。”

 这是他对浴室的最高评价。看费因斯这么有品味的份上,暂时就不准备对他咄咄人了,也准备搞好同事关系,随便有机会用他的浴缸,看来他还真是深藏不啊,想起之前费因斯还因自己对浴室的偏执表现出不屑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个扎实的享乐派,汉不懂饿汉饥,原来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可能是连被绷带和伤口所困,下水成了被事项,陈仅感觉浑身已经生虫,而且就快要从皮肤里爬出来,如今,这样大的惑就生生地摆在他的眼前,他又不是圣人,若是不从天意似乎有违常理,除了手臂上的线外,其他落水应该不会有问题,凭自己和费因斯的“情”用他的浴室自然是小事了,在公事未开展之前,让他的私得以发吧,所以,他毅然决然地放水开工了。

 当超大浴缸的水没过口,那真是要多享受有多享受,多的郁闷一扫而空,把左臂搁到边缘,深一口气,仰起头闭上眼睛。

 水是恒温的,也不知浸了多久,待浴室的门被拉开,他才缓缓睁开眼看向对方,然后懒懒说了句:“Sorry,好像睡着了。”

 费因斯一脸好笑地看着他,叹为观止,如果换作你,坐了十几个钟头飞机风尘仆仆赶回来,等处理了一堆公务,匆匆回到房间来见预约好的那个人,结果却发现对方在你浴室里泡澡,还泡得忘乎所以乐不思蜀,要是对方不是陈仅的话,他不会相信世界上还有第两个人会敢这么做,而且做得那样理直气壮。

 “你认为我们已经到可以共用一个浴缸了?”听出费因斯口中的深层涵义,陈仅的心里微微凛了凛,掬起一把水扑到脸上,水从发丝上坠落,沿着面部滴下,加上他慵懒沉醉的表情、肩上手上雪白刺眼的绷带,竟显现一种另类的感。

 费因斯突然觉得自己有了反应,要命的反应!“你的浴室从现在开始能不能让给我?”等终于恢复清醒,慢慢伸手去够浴巾,费因斯已经三两步走进来。最后,还是快陈仅一步取到浴巾,他的膛有力地起浮着:“你至少得先给我一个自动出让浴室的理由。”

 “似乎还要代价呢。”伸个懒,无望地看着人家手里的大巾,完全没有危机意识。“你认为我答应你会没有目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不愧是老大,说话还真是直接嘞。”说着,眼神蓦地沉下来,睡意全消,灼灼地盯着居高临下的费因斯“能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提哪个要求你不能接受?”他在超大浴缸边上蹲下来,嘴角带着一抹坚决和隐忍,很有威迫力,这让陈仅不由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往后靠了靠。然后费因斯宣布:“我要你。”停顿两秒钟“很过分?”

 “你不是已经得到我了吗?”拷!我想动了,我真的想要动!忍耐,一定要忍耐“我可是你最忠诚的属下。”

 保持微笑和镇定,微笑,好…对方轻哼了一下,特别酷:“我不缺忠诚的属下,我没指望谁都对我忠诚,我要的是你。”“如果是要我的灵魂,抱歉,那种东西,是男人就没有;要我的心,我已经分给了我的美人们。”

 陈仅笑得很可恶“难道是我…的身体?如果我这样理解,正常情况下,你应该是把我踢出去了。”费因斯的眼神愈加危险:“我已经给你很多次机会了,你知道。”“是我太迟钝没感觉出来?”要绕,那就继续绕。

 “陈仅!”费因斯已经将自己到极限“你以为我会放手?”“哈,这可是我听过的最无礼要求,我…”又调整了一下姿势“应该有权拒绝吧?”“你在我的房间拒绝我?”  m.Yo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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