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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百步取敌
 夏鸿晖冷笑道:“这些活,你现在不用和我说了,如果你当着我的面,说给另外两个人听的,那就只管说下去,有没有得到秘笈,你心里明白就好。”

 这另外两人,自然是指端木让,范叔寒了,这话就是指阮松溪得到秘笈,瞒着同门,企图独。阮松溪黯然叹道:“咱们同门数十年,难道三师弟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

 夏鸿晖道:“你外貌很方正,但人心隔肚皮,心里怎么想,有谁知道?”端术让沉喝道:“你敢顶撞掌门人?”

 然后对阮松溪道:“大师兄,他叛门犯上,该当如何处置?”阮松溪叹息一声道:“算了,我们同门一场,他虽不义,我岜可不仁?让他走吧。”端木让愤愤的道:“大师兄也太仁慈了。

 叛门犯上之徒,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了。”阮松溪道:“三师弟,愚兄有几句临别赠言,愚兄虽然放过了你,今后希望你能从新做人,改过向善,为善为恶,只在一念之间,多行不义,必自死,古有明训,你好自为之。”夏鸿晖闭上眼睛,一声不作。

 端木让道:“大师兄,老三这副德,这是对牛弹琴,牛不入耳,咱们走吧。”夏鸿晖突然睁目,脸色厉凌的道:“你们走不了的。”范叔寒哼道:“你认为没有你,我们走不出去?”说完,立即手举火筒,抢着走在前面。

 阮松溪眼看三师弟毫无悔改之心,不微微摇头,举步随着范叔寒身后走去,端木让随着大师兄而行。夏鸿晖一个人留在地下室,并未跟着大家走来。

 ***一行三人由范叔寒执着火筒前行,地道极为平坦,但只容一个人行走,这样走了数十丈光景,前面忽然向右弯去。范叔寒走到转弯处,忽然脚下一停,回头道:“这地道好像不对了。”端木让走在最后,闻言说道:“怎么不对了?”

 范叔寒道:“我进来的时候,地道是—路往下来,只有最后一段才是平路,那么我回上去,应该走了一段平路之后,就该一路往上才对,现在我们走了这许多路,始终是平坦的道路,这就不对了。

 而且下来时我明明记得没有转弯的,现在到了这里要转弯了。”端木让道:“但我们一路行来,并没有发现岔路,怎么会不对呢?”

 范叔寒道:“我看一定不对了。”把手中火筒举高了些,朝前照去,凝目看了一眼,说道:“前面好像还是一条地道。”阮松溪道:“这里只有一条路,我们只有走了再说。”

 范叔寒凝目看去,说道:“这条地道好像还很长。”他走在前面,脚步突然加快,走了一箭来远,就停下来,说道:“前面又要转弯了。”

 两人很快跟了过去,地道本来只容得一个人可行,但到了此处,地势忽然宽敞,已有两丈见方的一片空地。面一堵石壁,中间用青砖砌了一个圆门,果然有两扇黑漆门,紧紧闭着。

 门上还有两个铁环,端木让一手举着火筒,跨上一步,正待用手推去。范叔寒急忙叫道:“二师兄,当心门上有毒。”端木让点头道:“师弟果真心细得很,这两扇黑漆门上,真可能有毒。”

 范叔寒从身边出长剑,走上一步,说道:“二师兄,让小弟来试试。”他手捏长剑,劲贯剑尖,朝两扇黑漆门上点去,但听呀然一声,两崩黑漆门应手开启,原来只是虚掩着的。门内,一片黝黑,不见丝毫动静,从外面望去,看不到什么东西,但似乎地方不小。

 到了此地,自然只有进去了,他手举火筒,走在前面,身后两人也相继走入。端木让一直走到中间,举起火筒朝四下一照,这是一间咯呈长方的石室,少说也有七八见方,有如一座大厅。

 但却空的什么也投有,而且到了这里,似乎已到尽头,再也找不到出路。范叔寒道:“二师兄,这里也无出路,看来我们还是回出去吧。”

 蓦地身后传来一阵响动,众人急忙回身看去,那扇黑漆门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的关上了,端木让怒声道:“果然是贼人有意把咱们到这里来的。”

 喝声中,一个箭步掠了过去,右手挥出一掌,朝门上拍去。他这一掌含愤出手,少说也上了八成力道,但听砰然一声,手掌击在门上,隐隐生痛。

 原来这两扇黑漆门:竟是厚重的铁门,掌力声在门上,连动也没动一下。范叔寒道:“这大概又是姓夏的使的狡计了。”话声甫落,突然大厅上传来一声森的冷笑。

 接着响起夏鸿晖的声音,得意的道:“我说过你们走不了的,现在相信了吧?”端木让沉喝道:“老三,大师兄放过了你,你竟然不知悔改,怙恶不悛,还想怎的?”

 夏鸿晖侧恻道:“端木让,谁是你老三?咱们同门之谊,早已断绝,夏某也早已不是形意门的人了。”端木让听他声音,似在大厅之上,他当然不会在厅上。

 只是听不出他声音从何处传来的?一面怒声喝道:“夏鸿晖,你这背叛师门、猪狗不如的东西,你给我出来,我端木让今天非劈了你不可。”夏鸿晖的声音大笑道:“凭你端木让,还未必是我的对手,夏某岂会怕了你?”端木让大喝道:“你出来,”

 阮松溪道:“二师弟,愚兄有话问他。”话声一落,沉声道:“三师弟,愚兄方才已经放过你了,你从无悔过之心,也应有数十年同门之谊,何以一再生事?

 愚兄自问也从来开罪于你,而且愚兄根本没有得到什么形意真解,那只是空来风的传言,未以尽信,你究竟有何图谋?何不明白说出来让愚兄听听。”

 他这番话说出之后,夏鸿晖就没有再开口,这座空的石室大厅,登时静寂下来,不闻半点声息。

 就在此时,左右两旁石壁间忽然无声息闪出四个黑衣人来。这间形似大厅的石室,四周四壁,全系麻石砌叠而成,不知这四个黑衣人是从什么地方闪出身来的?

 由阮松溪为首的三人,都站在大厅中间,只有端木让一个人手中执着火筒。火光所能照的范围。

 不过一二丈远近,四处还是黑漆漆的,只是听到一阵衣袂飘飞之声,人影掠动,等到警觉,四个黑衣人已经列成了四象方位,朝中间近过来。这四个人除了一身黑衣,身均都极高大,面目冷森,使人看上一眼,就会有彪悍之感。

 四个黑衣人在掠出之时,已经各自亮出了兵刃,为首一个手中是柄阔剑,左手一个是短锏,右首一个是紫金刀,北面一个是短戟,四人兵刃都不相同。阮松溪目光一抬,徐徐说道:“四位是什么人?”

 为首黑衣人冷然道:“你不用知道咱们是谁。”阮松溪道:“我虽然不用知道四位是谁,但我想知道四位是我三师弟夏鸿晖的手下?还是他的上司?”

 为首黑衣人道:“这有分别吗?”“有”阮松溪傲然道:“四位如果是三师弟的手下,你们就没有资格和我动手,去叫三师弟出来。

 你们如果是三师弟的上司,那就该先说说阮某究竟有什么过节?”他果然不愧是一派掌门,说话时正气凛然,丝毫不把这四个黑衣人放在眼里。为首黑衣人嘿然道:“都不是呢?”

 阮松溪道:“四位手持兵刃,自然是冲着阮某而来,不知四位要待如何?”为首黑衣人大笑道:“阁下是形意门掌门人,咱们兄弟就是想见识见识贵门有些什么惊人之艺,这样够了吧?”

 阮松溪目中寒芒飞,仰首发出一声朗笑,说道:“这么说四位乃是为着敝门来的了,形意门能在江湖上屹立数百年不坠,不知四位又有些什么惊人之艺?”

 为首黑衣人嘿然道:“阮掌门人试试就知道了。”阮松溪看了他手中阔剑一眼,凛然道:“阮某已有十年不使兵刃了,阁下手中有剑,不妨使来,看看阮某接得住,接不住?”

 为首黑衣人大笑道:“在下正想试试,阮掌门人小心了。”喝声出口,右手一起,阔剑嘶风,抖剑朝前刺来。阮松溪看他剑势出手,就隐挟轻啸,可见此人剑上造诣极为湛,倒也不敢轻估了他,脚下不动。

 只是身形微侧,就让开了对方一剑,森寒剑锋从他身侧疾掠而过,左手随着拍出一掌。使剑黑衣人一剑落空,右腕一缩,剑势迥转,剑尖一昂,快捷无伦随势朝阮松溪身侧点来。阮松溪左掌拍出,身随掌转,右手骈指如戟,直划出去。

 这一下指风嘶然,一道无形劲力,正好敲在黑衣人刺来的剑脊之上。黑衣人但觉阔剑一震,被指风开了数寸之多,心头不觉为之一凛,暗道:难怪他自称有十年没有使兵刃,内力指功果然有他独到之处。

 心念这一动,对这位阮掌门人自然也不敢再存轻视,挥动阔剑,幻起一排剑影,排空卷出。阮松溪依然不徐不疾左掌右指,开阖之间,攻守兼具。这回可以看出阮松溪的功力来了。

 虽然以徒手对敌,任他黑衣人阔剑啸风,攻势如何凌厉,他依然神态从容,挥洒若定,这时,其他三个黑衣人眼看为首黑衣人已和阮松溪动上了手,也立即挥动兵刃,抢攻而上。端木让的对手是左首使短锏的黑衣人。

 端木让的兵刃,是一旱烟管,他烟瘾很大,烟管是他须臾不可离的随身老伴。烟管而兼兵刃,当然不是普通烟管。三尺长的管身,和拳头大的烟斗,都是风磨铜合乌金所铸,不怕锋利刀剑,另外挂在烟管上的一个烟袋,也是用乌金丝织成,动手之时,可以拒挡对方兵刃,有时冷子,还可以重重的给敌人一下。

 本来他左手掌还经常盘着两枚铁胆,百步取敌,百发百中。这回给夏鸿晖囚在地室裹,手脚都上了铁链,敢情夏鸿晖知道二师兄是“老”两枚铁胆被搜去了,但旱烟管却并未搜去。  M.yo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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